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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搞以前搞的东西了请随意取关

【ELE】临终(上)

  • 主要角色死亡预警。

  • 私设如山,词不达意。


Ezio’s pov


他临近死亡。

Ezio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感觉到,即使Leonardo医学上的聪明才智也无法救回他自己。他被裹在过于宽大的长袍里,疲惫地陷进床里——与往日充满活力的印象不同。在Ezio早年的印象里,当灵感降临,Leonardo的雀斑就会随着他的双眼明亮起来。而如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,消瘦得好像冬日萧索的树。

他留意到Ezio的存在,抬起眼来,嘴唇喃喃地寻找陌生的母语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Ezio等待着他,直到Leonardo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“对啊,”他苦涩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比Leonardo在岁月中改变得更多,“好久不见。”

Ezio从没见过Leonardo不知所措的样子,哪怕有,也是出于惊喜:Ezio把那些调情的小技巧用在他身上的时候——从屋檐倒吊下来送他一枝花、偷一个吻或是在午夜翻进他的窗台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就像突然打开了储物室的门,忍受着扑面而来的陈年旧物的气息。

Ezio打破几年前各奔东西的默契突然出现,是为了画家病危的消息。他感谢刺客组织在欧洲的情报网,让他能时不时地留意一下这位多年以前的……老友。对,他决定用这个词。

于是Ezio用多年前Leonardo一般的热情和他再次问好,假装没有留意到他强打起精神回应。毕竟,Ezio的本意并不是把两人放在如此尴尬的境地,他只是不想在佛罗伦萨听着大师的死讯。他想过这一段无伤大雅的浪漫的终局,无论是在关系的开始还是结束,但却都没有把它放在临终的背景下考量。因此当他意识到他的老友正在走向坟墓的时候,他失去了一切参考、预测和理性。

他坐在Leonardo的床前,聊着时局和见闻,询问工程师的新创意。他希望,Leonardo不再像往常那样滔滔不绝说着古代历史和流体力学,是因为身患重病失去力气,而非隔阂和年龄带来的圆滑。

一个学徒为他们带来了茶。

“你的那个卷头发学徒呢?”他试图用更私人的话题带回过去的Leonardo。

“他离开了我。”结果Leonardo的落寞回答让他呼吸一滞,“不,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,Ezio。”Leonardo的表情暖了起来,瘦而凉的手轻拍着他的手背,“这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,amico mio。我从没责怪过你。”

他一直很佩服Leonardo永远都既通晓又关怀,能一下就把话说开了。他一直无法同时做到这两者:徜若他通晓,他就无法面对人们的丑恶嘴脸仍怀有同情;而倘若他关怀,他对袖剑下死亡的痛惜就会让他宁愿选择盲目。他想这就是这个画家的天赋和魅力所在。

“现在跟着我的是Francesco,他就像我的孩子,Ezio。你有孩子了吗?”Leonardo转移了话题。

“我不知道,或许我有很多私生子而我永远不会知道。”

他们为这句话笑了起来。Ezio留意到Leonardo的笑声非常虚弱,夹杂着咳嗽。但他还不想去想这件事,既然他们终于再次相见。他还不能去想,还没准备好去想Leonardo的身体将怎样一步步失去它的机能,最终将变成冰冷的尸体。尽管他熟悉这一过程。

他感到既悲伤、又有些许慰安地看着这个他认识的最热爱生命的人面对死亡。笑罢,气氛变得更融洽。Leonardo的话匣子逐渐打开了,坦然地聊起他的遗嘱,在两个学徒之间斟酌;聊起往昔,回忆他们共同的朋友马基雅维利,说他以后会怀念活着的感觉;聊起他的人生,一生不停地旅行,却并不朝着某个方向。

“而在此期间,我的旅程偶尔和你的重合。对此,我非常感激。”Leonardo以他一贯的温柔说道。

Ezio端详着他的眼睛:它们清澈依旧,背后的那股求问世间一切的心气和光芒却不再,剩下的只有安然。他很不习惯那双蓝眼睛像这样看着他,他感到胸口一阵空荡荡的痛。

Leonardo先移开了视线。

“你要留下参加我的葬礼吗?”

既然他要淡然地面对这一切,为什么要先低下双眼呢?

“不,我要留下来陪你。”

 

三个月后,葬礼。

Francesco正在看着人们往棺木上泼土,而Ezio选择看着天边的群鸟盘旋。

“他的最后一句话你听到了吗?既然最后一刻是在你的怀抱中。”那孩子问。

“听到了,不过只是胡乱的呼唤。”

“呼唤谁?”

“他的母亲。”

-TBC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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