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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搞以前搞的东西了请随意取关

【ELE】临终(下)

  • 主要角色死亡预警。

  • 私设如山,词不达意。

  • 因为很多史茄梗,我斗胆打个茄的人名tag,没有说史茄是我的想法所能揣度的意思。


Leonardo’s pov


Leonardo在睡梦中醒来,感觉身上乏得厉害。

这几天他一直在高烧低烧之间醒醒睡睡。他感觉肺不太吸得进气,但他没有抱怨,不想让他的客人担心。有一些早晨Francesco会告诉他,他在睡梦里难受得呻吟。他也只是拜托那孩子,不要告诉那个人。

他深深地陷进床里,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因为缺氧而惰怠。斜方肌,肱三头肌,他数着,掌长肌到控制手指的各肌腱。他抬手敲了敲床前的窗棂。

窗外是清晨,阳光温暖着在黑夜中寒冷的大地。他期望那太阳能尽早到屋里来,因为高热让他打着寒颤。

可他的客人没有那么早来。

念及此,他换了一个姿势,感觉身体像离了水的海草:无法再轻盈地起舞,软弱无力地在渔夫的手里低着头。

可是窗户却传来了相似的敲动声,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是刺客昨日的把戏。他回头——

答案也差得不多,是一只鹰在敲窗。

“嘿……小家伙……”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他病得那么重。但他还是设法把窗户打开得更大一些,而它也没有飞走。

“来的居然不是秃鹫……”他嘶哑地自嘲,“怎么,你认为我是合适的猎物吗?”

鹰偏过了脑袋,盯着他看。

突然它决定飞进屋子里,尾羽就那么掠过Leonardo的脸。

他心里一惊。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儿时的回忆里:旷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,他的母亲前来驱赶那只鹰,逆着光,他看不清她的脸。

“啊……妈妈……已经是时候了吗?”他在温暖的阳光中却依然打着冷战,“不,妈妈……我还想再看看夏天的花。”

他迈下了床——天哪每一步都让他疼。追逐着远处的鹰,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田野上。这是他最鲜明的回忆:一只鹰的尾羽拂过尚在襁褓中的他。

“躺下,Leonardo,是噩梦!”Ezio的声音。

不,他不喜欢这个“母亲——鹰——Ezio”的隐喻。表象上的相连不代表主题的共鸣,这两个人带给他的伤痛是完全不同的。他嘲笑着自己走马灯的编剧,继续走向郊野的深处。

直到凉意又一次扑在他身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海边。他回头,旷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成了萧瑟的海岸。天上,灰蓝的云层低压在灰蓝的海上,一直沉沉地、宽阔地铺向海平线。

在涨潮,他意识到。风、时节、水流都在暗示着这一点。

他感觉自己凝望了好久好久,往海天相接的地方。水漫上了他的腹部。

“回到我身边,不,Leonardo,回来!”还是Ezio的声音,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让他回转。

可是,他已经走得太深、太远。死亡在海平线向他招手而他不得不前去。

“死亡在海平线向我招手……”他玩味着这一意象,“我可一直想去那里看看。”

他蹚进水里,完成最后的旅程。好冷,墨蓝的海水是秋季的温度……夏天就这样过去了?

忽然,一只手把他扯进了水里,明明是海边的深度突然深不见底。他喝了好几口水,呛得头疼。冰凉的海水持续灌进他的肺里,耳边自己拼命挣扎的水声幻化成话语。

“在此宣读对被告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……”

为什么?为什么是现在让他想起这些?几十年来,他从未表达过一次不满!为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刻还要让他承受愤怒、耻辱和羞愧?不!他没什么好值得羞愧的——

“……鸡奸者终有一天将带来索多玛的浩劫……”

“……法律名文书写……”

“……我建议你认罪,或者辩护称你精神失常……”

“……烧死!”

他张大嘴企图还能吸入一丝空气。不!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拯救,父亲!不要向他卑躬屈膝地求情,父亲!妈妈……妈妈,为什么不像别的母亲一样在我身边安慰我……奥迪托雷夫人,我是个……

他感到有谁越过冰冷的海水抱住了他,企图按住他的挣扎。

不,是有什么将他托起浮上水面,如同对奥迪托雷夫人敲响他的门的记忆浮上眼前。他仰头出水,吸入了一口自从他得了肺病以来就没有如此畅快吸入过的空气。

蓝鲸!是这蓝色的温柔巨人在飞速前行!他趴在鲸鱼的背上,几乎被它震彻心扉的长鸣震跌。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创世纪第一页,在无垠的海面上,只有主的风在穿行。

“我还没有见过鲸在海面哀鸣……”他站了起来,感觉身体重新恢复了力量,“我还没有见过冰封万里的北境,还有南方部落围着篝火起舞的韵律……为什么总是同一种韵律?我还舍不得就这样离开……”

海平面下降,海底隆起形成山脉。越来越高,越来越高,直到蓝鲸无奈地搁浅,最后一次长啸。在它身边,汪洋化作高山,岩石形成山洞温柔地环绕着它。Leonardo从它身上爬下来,看着它的骨肉凋零,只剩白骨。

“时候到了,我们都只好接受。”他抚摸蓝鲸死后依然宏伟的骨架,“我有那么多遗憾……可一生中没有遗憾就太平淡无味了。”

他转身走向山洞口,一个明亮耀眼的地方。他尽情感受着最后的一切感觉:潺潺的溪流、湿滑的青苔覆盖在岩石上。他感到越是靠近洞口就越温暖,夏日的太阳终于照在他身上。

他到了。果不其然,母亲坐在旷野上的摇篮边等着他,膝上停着一只鹰。那个给予他生命的人终于要来收走它。

她无言地站起身,指了指天上,鹰从她膝上飞离。天上是温暖耀眼的阳光,他不得不掩起双眼。鹰扑动翅膀的声音在他耳边。

“Ezio……”他笑着接受了这一联系,“谢谢你在最后来看我,或许是想到你我才……”

他融化在阳光里。

-END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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